先生很謙遜。
“北大有許多優秀的學生,我獲獎的工作都是我的學生和研究團隊完成的,我只是這個集體的代表。”他說。
“我一生在科研上三次轉向,在四個方向上開展研究。在這四個方向上,我的學生已大大超過了我。我比不上他們。這是真心實意的話。”
先生如數家珍:他的學生黎樂民院士在量子化學領域,黃春輝院士在稀土配位化學和光電功能材料方面,高松院士在分子磁體方面,長江學者嚴純華在重稀土萃取方面……“都做出了非常好的成績,大大超過了我。”
“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學生超過先生,我非常高興。”徐先生真誠地說,“這不是謙虛,是實實在在的話。”
先生對其他科學家也充滿了由衷的敬佩之情:
“以前獲獎的,拿袁隆平來說吧,我就比不上。他不但解決了中國的糧食問題,對世界糧食問題也有很大貢獻。”
“1991年,國家授予錢學森國家杰出貢獻科學家榮譽稱號。錢先生是偉大的科學家,美國也把他評為20世紀的世界大科學家。”
“還有托起‘兩彈一星’的23位杰出科學家。他們的貢獻特別巨大……”
“我比不上他們,真的!”先生這樣結束“獲獎感言”,語氣愈加誠懇。
“我是個金庸迷”
許多科學大師在音樂、藝術方面頗有造詣,先生坦承自己不懂。
先生自稱是個不折不扣的“金庸迷”。“晚飯后,我經常看金庸的武俠小說,感到倦了,放下就睡。”老人說自己還愛看“三國”“紅樓”。
圍棋是先生保持時間最長的業余愛好,但年紀大了,精力吃不消,就自己放棄了。拿得起,更放得下———先生對圍棋如此,對生活中的不幸和苦難也是如此。
“文革”中,先生被當作“特務”關了好幾個月,出來后還被人監視。但他像什么事都沒發生,一門心思撲在科研上,從不對人講自己的遭遇。
同窗共讀,同年回國,同時當選全國人大代表、中科院學部委員,同時獲得國家自然科學獎……先生和妻子高小霞“十同”的故事在高教科技界傳為美談。令人痛惜的是,1998年,妻子患病,不幸去世。
巨大悲痛中,先生很快瘦了下去。但為了妻子的遺愿,為了鐘愛的科學事業,先生逐步恢復了與學生的學術討論,并努力調節好自己的狀態。
幾個月后,先生回到了科研第一線,雖高齡而不輟。先生說:“我有稀土情結,永遠解不開……”
“自己的錢已經夠花了”
先生對錢沒“感覺”。
獲得國家最高科技獎,先生可以支配一筆高達500萬元的巨額獎金,其中50萬元歸個人所得,另外450萬元可由他用作自主選題的科研經費。
“我自己的錢已經夠花了。”先生非常認真地說,“我得的獎是集體的工作成果。我已經跟大家說好了,包括那50萬元在內,全部都拿出來。幾個研究團隊要好好商量,怎么分配使用這些經費。經費要以稀土為主,要全部放在幾個課題組和國家重點實驗室……”
淡定,又充盈,這就是徐光憲先生。
徐光憲(1920~2015年),我國著名化學家和教育家。1951年在美國哥倫比亞大學獲得博士學位后,回國參加社會主義建設,先后任北京大學副教授、教授,1980年被增選為中國科學院學部委員(院士)。他創建了北京大學稀土化學研究中心和稀土材料化學及應用國家重點實驗室,先后擔任主任、學術委員會主任和名譽主任。他曾任亞洲化學聯合會主席、中國化學會理事長、國家自然科學基金委員會化學科學部主任等。獲得2008年度國家最高科技獎。
來源|邯鄲日報(20090112) 編輯|化學加
官微 化學加 2016-1-28同時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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