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學之路——是以努力闖學涯
1924年7月12日,在動蕩的社會大環境里,北京一名男嬰帶著父親朱繼圣的喜悅與殷切的期盼出生了,他就是后來為中國做出了巨大貢獻的中國科學院院士朱起鶴。誰也想不到,但也或許早有一種預感,這個孩子如他的名字一樣,高潔如鶴,騰起亂世間。
朱起鶴的父親朱繼圣,是浙江鄞縣人,因此,朱起鶴雖出生于北京,但也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寧波人。
朱繼圣本人畢業于北京清華學校(后來的清華大學),隨后1915年公費留學美國,入威斯康辛大學攻讀經濟學和貨幣銀行學,獲得了碩士學位。1920年-1923年,在美國紐約采斯國家大通銀行實習,獲金鑰匙獎章。1921年,歸國,任北京大學、交通大學講師。1922年,任北京仁立公司經理、北京地毯股份有限公司總經理、天津仁立毛紡廠經理,成為京津著名實業家。
受父親的影響,朱起鶴從小勤學苦練,追求真理。在1947年畢業于南京中央大學化工系,同年以優異成績考取北京大學化學系研究生。1948年8月進入美國伯克利加州大學化學系,師從諾貝爾化學獎獲得者、低溫化學家吉奧克從事化學熱力學研究,1951年初獲博士學位,同年3月克服重重困難回到祖國。先在燕京大學、北京大學化學系教化學,1952年底調至哈爾濱軍事工程學院工作25年,擔任物理課程教學,為培養大批國防科技人才盡力,并曾參加核動力反應堆設計和激光陀螺等的研制。1978~1981年,在中國科學院高能物理研究所負責研制超導磁體、超導微波腔和研究激光加速粒子。1981年調入化學所工作至今。在化學所工作期間,朱起鶴負責創建分子反應動力學實驗室,先后設計研制成6臺具有國際水平的利用分子束和激光的大型實驗裝置,獲中國科學院科技進步獎一等獎和二等獎各一項,并用這些裝置開展多方面的科研工作,取得了大量有價值的研究成果。1995年入選為中國科學院院士。
天才是1%的天分加上99%的汗水。在國科大的校園里,穿著舊襯衫、解放鞋、騎著自行車上下班的白發老人平凡地吃完了一頓饅頭配菜的午餐,又扭頭領著學生扎進了實驗室。
文革期間——苦中作樂志不移
1966—1976年的文革期間,中國一大批知名的作家、演員、學者遭到肉體與精神的嚴重摧殘。出身于富裕之家、又有留學經歷的朱起鶴成為瘋狂的文革運動中被批斗的學者之一。
1968年,哈爾濱軍管會勒令哈爾濱軍事工程學院揭發炮轟省革委會的教授們成立的集團。當然這個集團是不存在的、莫須有的,哈軍管會的人理由卻很簡單,他們認為這些教授背景復雜,背后肯定成立了小集團。于是,以朱起鶴在內的、為哈軍工勤勤懇懇工作數十年的16名正、副教授和講師被批斗,朱起鶴在批斗會中被批為“黑高參”。他身上掛的大牌子寫著“現行反革命分子”和“美帝間諜”。
關押所的環境并不好,甚至說是惡劣,5平方米的地方要關13個人,還有一只馬桶。搭了三層木板床還擠得翻不了身,七八兩一天的糧食,遇到一餐土豆湯算是好菜。
朱起鶴的監號是“838”號。與朱起鶴關在一起的有哈爾濱市委老干部和“榮復軍”、“戰備軍”的總指揮,還有極樂寺的老方丈,這位69歲的老和尚原是黑龍江省政協常委,本是脫離紅塵之人,卻脫不開“文革”的血光之災,老人身患重病終于不治,在彌留之際,他輕輕吟唱了一句“阿彌陀佛”,才告別這個讓他不可理解的塵世。老方丈的身體,是由朱起鶴和那時原市委辦公廳主任一起抬著送出監獄的。
文革之苦是沒有親身經歷過的人無法感受的,但書籍記載的字里行間里,仍讓人窺視到那片猩紅的苦痛。已入中年的朱起鶴,勤勤懇懇半生的朱起鶴,不僅遭受了身體與精神的非人折磨,失去了許多志同道合的好友,更令人絕望的是,他在這期間失去了唯一的兒子。
是什么堅持著他呢?使他努力掙扎于文革的浪潮之中,攜著妻子,背負苦難,繼續生活?
在文革結束后,1978年朱起鶴進入中國科學院,自此,開啟了后來他一系列重大成果的研究。例如,他負責創建分子反應動力學國家重點實驗室;與黃壽齡教授合作研制的“束源轉動式分子束激光裂解產物平動能譜儀”達到了當時的世界先進水平,榮獲了中國科學院科技進步一等獎;他還研制了激光光解時間分辨紅外發射譜儀等四臺大型實驗裝置等等。在新建的實驗設備上,他進行了重大基金和攀登計劃的很多研究工作,取得了一批具有重要意義的成果,例如,在利用串級飛行時間質譜儀進行的原子團簇實驗中,首次發現了一類新的含氫碳原子團簇,并根據實驗結果與理論分析,提出了這類含氫碳原子團簇的筒狀結構。這一研究成果受到國內外許多著名科學家的高度評價……
現在再問,是什么堅持著他呢?是高遠的科研志向。天降大任于己身,以于大千世界觀清秋毫之末,溯世界之源。苦難于起鶴,承之,受之,但絕不會被毀之。
高潔品質—— 心若磐石亦若水
博藏古今清香滿 獨愛雅靜志趣高。石頭素有堅毅的品格,愛好石頭的人,也是與石頭一樣具有堅毅品格的人。朱起鶴藏石已經有十來個年頭,中國科學院化學所辦公室里書柜、桌上、地下擺了各式各樣的石頭,用他自己的話講“好玩”。朱起鶴先收藏的是古生物化石,象三葉蟲、魚化石、硅化木等存了一層柜子,后來品種慢慢增加至各類奇石,全靠閑暇時一點點搜集,十年前從潘家園買的第一塊石頭至今仍擺在書架上。有一莊趣事,朱起鶴曾騎自行車到香山植物園參觀盆景展,看中了一塊浪濤石,此石長1米、重幾十斤,自行車馱不動,只好叫輛出租車把石頭拉回家,自己再坐公交車回去取自行車,如此周折但卻甘之如飴。
沒有堅毅內心的人是很難達成偉大成就的,朱起鶴做出的無數貢獻,實際也是他堅毅內心的展露。但他也是溫柔的人,他把他的愛慷慨地分享給了學生們,那些他教過或是沒有教過的學生,都能從這位老師這得到一份溫暖的關懷。
朱起鶴自己的生活一向比較簡樸,但在社會捐助濟困上卻從不吝嗇。每次大型的募捐活動,他總是捐出不小的款項。他關心母校的人才建設,2012年,朱起鶴向學校教育發展基金會希望基金項目捐款人民幣十萬元,專項資助農村家庭經濟困難、品學兼優的學生完成學業。
他關心國家人才建設,曾致函北京新圓明學院,寄去了“革命老區和貧困地區貧困生資助者登記表”,表示樂意支持該院的“濟困助學”活動。最終,他捐資18000元資助十個貧困學生。朱起鶴曾在接見圓明園學生時寄語同學們:“新圓明學院堅持教育為本,做得不錯!希望你們珍惜機會,好好學習,努力鉆研,學好本領,建設祖國,建設家鄉!”
他心系天下,2013年蘆山地震后,一向節儉的朱起鶴一下子捐出幾萬元支持災區人民。2014年,中科院計生辦組織京區單位開展“幸福工程——向實行計劃生育的貧困母親獻愛心”捐款活動中,朱起鶴從每年一萬元的捐款提高到2萬元。
朱起鶴,是國科大校園里穿著樸素的國家級大神中的一員,他們的樸素,終是成就了心靈的富饒。
參考資料
【1】微信公眾號烏提落(ID:gh_731ca661201b),朱起鶴院士——萬千磨難難磨鶴之高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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